我们停车以后枪骑兵里(lǐ )出来一个家伙,敬我们一(yī )支烟,问:哪的?
老夏马上(shàng )用北京话说:你丫危急时刻说话还挺押韵。
到了上海以后,我借钱在郊区租了(le )一个房间,开始正儿八经(jīng )从事文学创作,想要用稿(gǎo )费生活,每天白天就把自己憋在家里拼命写东西,一个礼拜里面一共写了三个小说,全投给了《小说界(jiè )》,结果没有音讯,而我(wǒ )所有的文学激情都耗费在(zài )这三个小说里面。
而且这样的节目对人歧视有加,若是嘉宾是金庸巩利这样的(de )人,一定安排在一流的酒(jiǔ )店,全程机票头等仓;倘(tǎng )若是农民之类,电视台恨不得这些人能够在他们的办公室里席地而睡,火车票只能报坐的不报睡的。吃(chī )饭的时候客饭里有块肉已(yǐ )经属于很慷慨的了,最为(wéi )可恶的是此时他们会上前说:我们都是吃客饭的,哪怕金庸来了也只能提供这(zhè )个。这是台里的规矩。
于(yú )是我们给他做了一个大包(bāo )围,换了个大尾翼,车主看过以后十分满意,付好钱就开出去了,看着车子缓缓开远,我朋友感叹道:改得真他妈像个棺材。
这(zhè )个时候我感觉到一种很强(qiáng )烈的夏天的气息,并且很为之陶醉,觉得一切是如此美好,比如明天有堂体育(yù )课,一个礼拜以后秋游,三周后球赛,都能让人兴(xìng )奋,不同于现在,如果现在有人送我一辆通用别克,我还会挥挥手对他说:这车你自己留着买菜时候用(yòng )吧。
这段时间我疯狂改车(chē ),并且和朋友开了一个改(gǎi )车的铺子。大家觉得还是车好,好的车子比女人安全,比如车子不会将你一脚(jiǎo )踹开说我找到新主人了;不会在你有急事情要出门(mén )的时候花半个钟头给自己发动机盖上抹口红;不会在你有需要的时候对你说我正好这几天来那个不能发(fā )动否则影响行车舒适性;不会有别的威武的吉普车(chē )擦身而过的时候激动得到了家还熄不了火;不会在你激烈操控的时候产生诸如(rú )侧滑等问题;不会要求你(nǐ )三天两头给她换个颜色否(fǒu )则不上街;不会要求你一定要加黄喜力的机油否则会不够润滑;不会在你不小心拉缸的时候你几个巴掌(zhǎng )。而你需要做的就是花钱(qián )买她,然后五千公里保养(yǎng )一下而不是每天早上保养一个钟头,换个机油滤清器,汽油滤清器,空气滤清(qīng )器,两万公里换几个火花(huā )塞,三万公里换避震刹车(chē )油,四万公里换刹车片,检查刹车碟,六万公里换刹车碟刹车鼓,八万公里换轮胎,十万公里二手卖掉(diào )。
当天阿超给了老夏一千(qiān )块钱的见面礼,并且在晚(wǎn )上八点的时候,老夏准时到了阿超约的地方,那时候那里已经停了十来部跑车(chē ),老夏开车过去的时候,一帮人忙围住了老夏的车(chē ),仔细端详以后骂道:屁(pì ),什么都没改就想赢钱。
其中有一个最为让人气愤的老家伙,指着老枪和我说(shuō ):你们写过多少剧本啊?
然(rán )后我推车前行,并且越推(tuī )越悲愤,最后把车扔在地上,对围观的人说:这车我不要了,你们谁要谁拿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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